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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敬瑭(后晋开国皇帝,五代十国后晋高祖) ——五代时后晋王朝的建立者

时间:2022-05-18 19:22 来源: 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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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儿皇帝”石敬瑭到底是不是汉汗?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2022-05-18 16:57:53科技管理研究所“石敬瑭的汉奸身份在历史上早有定论,然而近年来却有不少人想为他翻案,以他出身沙陀族和割让“...

第一篇:“儿皇帝”石敬瑭到底是不是汉汗?

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2022-05-18 16:57:53科技管理研究所

“石敬瑭的汉奸身份在历史上早有定论,然而近年来却有不少人想为他翻案,以他出身沙陀族和割让“不属于”自己的幽云十六州为论据,力证石敬瑭不是汉奸。这些论证断章取义、似是而非,但很能迷惑人。然而谎言毕竟是谎言,就算把石敬瑭里里外外“洗”上几十遍,也依然无法“洗”掉他身上汉奸的成分。”

石敬瑭的汉奸身份在历史上早有定论,然而近年来却有不少人想为他“翻案”、“洗白”,以他出身沙陀族和割让“不属于”自己管辖的幽云十六州为论据,力证石敬瑭不是汉奸。这些论证断章取义、似是而非,但很能迷惑人。然而谎言毕竟是谎言,就算把石敬瑭里里外外“洗”上几十遍,也依然无法“洗”掉他身上“汉奸”的成分。今天,我就以一篇简短的小文来论证,给石敬瑭戴上“汉奸”的帽子,为何一点都不冤。

“汉奸”这个词虽然出现于宋末,但这个群体的历史却是由来已久。从字面上来讲,“汉奸”这个词就是指汉族人的奸细、奸人,包括两个要素:出身于汉族或自认是汉人,出卖国家、民族利益的奸细。我们从这两个要素来分析,石敬瑭为什么必须是“汉奸”。

1.石敬瑭是不是汉人?

几千年的中国史,“汉人”的定义从来都不是血缘概念,而是一种文化概念,这便是极其有名的“华夷之辩”。凡认同华夏文明,合于华夏礼俗的群体,自认为华夏民族一员的,便是汉人,不管他出身的血缘、种族;凡认同夷狄文明,行为不合义礼,就算血管中流淌着汉人的基因,同样也被视为夷狄。打个比方,春秋时期的楚国,由行蛮夷之礼变为行华夏礼俗,便被中原国家视为华夏人(汉人);而秦国虽然是华夏人,但却僻处雍州,行蛮夷之礼,便被中原国家视为夷狄,而非华夏人(汉人)。

石敬瑭虽然出身沙陀族,但他自认为是汉人的皇帝,认同华夏文明,治国理政合于华夏礼俗,难道不能算汉人吗?更何况,按照正史《旧五代史》的说法,石敬瑭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是沙陀人,而是由中原迁居到边疆地区的汉人,并自称是春秋卫国贤大夫石碏、西汉贤相石奋的后代。连石敬瑭自己都强烈承认自己是汉人,这还有什么疑问么?

2.石敬瑭有没有出卖国家利益?

其实石敬瑭之所以被骂为“汉奸”,重要的不是他的民族成分,也不是为了称帝向比他小很多的契丹皇帝自称“儿皇帝”,而是因为他干了一件令世人极为唾弃的坏事:向契丹割让幽云十六州。众所周知,幽云十六州为中原防御北方民族的天险,一旦割让,使得从辽至元,北方异族可以肆无忌惮地南侵,祸害极深。石敬瑭之罪可谓大于天。

然而有人却提出这样一种荒谬绝伦的观点,说是幽云十六州在当时不算石敬瑭的地盘,不受其管辖,石敬瑭完全是慨他人之慷,“借花献佛”,不能算卖国。那么问题来了,就算幽云十六州不是石敬瑭的地盘,但它确确实实是中国(后唐)的领土啊,而石敬瑭信誓旦旦地宣称要当全中国的皇帝。既然做全中国的皇帝,就不能割让哪怕是一寸的领土,不管这领土在不在你管辖范围内。就好比今天,对岸的湾湾保有治权,大陆没办法实质性管辖,难道说我们就有理由将它放弃,割让给他国?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若此,国人不戳断你脊梁骨,就不是中国人!

更何况,在幽云十六州中,就算幽、蓟、瀛、莫、涿、檀、顺七州不归石敬瑭管辖,但云、儒、妫、武、新、蔚、应、寰、朔九州在太行山的西北,属于河东节度使管辖区域,那可的的确确是石敬瑭的地盘,是被他直接割让的地方。退一万步说,七州的割让不是石敬瑭的错,但他一口气割让自己地盘中的九州,难道不算出卖国家领土?难道不算出卖国家民族利益?难道不算是大汉奸?

由上面两点来分析,石敬瑭“汉奸”这顶帽子算是戴得稳稳了,没法“翻案”,不能“洗白”!

“题外话”:“汉奸皇帝”的下场

最后再简单谈一谈“汉奸皇帝”石敬瑭的下场。石敬瑭尽管对契丹百依百顺、予取予求,“早请示、晚汇报”,但依旧经常遭到外族主子的苛责,动辄得咎。尤其是因为收容吐谷浑部落难民之事备受刁难,也成了压垮石敬瑭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其最终忧愤而死。

反倒是他的“接班人”石重贵很有骨气,拒不向契丹称臣,而且一直积极谋划收复失地。只可惜选将非人,被“汉奸将军”杜重威坑惨,不仅亡了国,而且自身也落得沦为农夫的惨景。不过较之于叔父石敬瑭,做人的觉悟要高的不知有多少。

第二篇:“儿皇帝”石敬瑭用燕云十六州认契丹为父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2022-05-18 10:10科技管理研究所

五代时期的后晋是千年以来饱受批评的一个朝代。因为石敬瑭为求上位,生生把原本属于中原的燕云十六州转让给塞外契丹,此后就算赵宋本来具有恢复一统的希望,结果军事力量似乎不如契丹,长期表现被动,再到北宋末年以及南宋时期接连屈辱不断,以至于后人索性把整个宋朝的失败原因一股脑推给五代中期的这个著名“儿皇帝”石敬瑭。

石敬瑭在今天一般视为和李存勖、李嗣源、李从珂一样的沙陀人。薛居正编写《旧五代史》说石敬瑭是太原本地人,祖上是春秋时卫国大夫石碏,或者至少是汉景帝时丞相石奋的后代。因汉朝衰亡,子孙后代一度流浪西部边远地区,定居在甘州(今甘肃张掖一带)。薛居正青少年时正值后唐,他最早出仕就是后晋,然后经历几代才入北宋。他对后晋有一些特殊的感情,以至于对石敬瑭的出身比较维护。

关于石敬瑭祖上的石氏,和春秋卫国、汉朝的士大夫丝毫没有关系,十有八九最早的渊源其实是两晋十六国的羯人石勒。羯族石氏原本被视为模仿中原的汉姓,同时既有西北塞外的族源关联,也有族人后裔融合在中原河朔地区的双重背景。不论他们是河西甘州一带,还是河朔一带,还有另一个重要来历就是两晋南北朝不断进入中原的西域昭武九姓的石氏族人,而后者和隋唐五代的河朔石氏更为亲近,可信度更高。像唐代西域最著名的怛罗斯之战根源就是中亚地区的石国王子说动当地一些首领报复安西四镇节度使高仙芝,他们选择投靠西亚的大食。

唐朝的河朔地区从安禄山、安思顺等人开始,一直是归部族军作为唐军主力长期镇守,尤其唐末以来的沙陀李克用、李存勖家族正是这方面代表,他们身边有很多部族将领为其效力,很多都是西域九姓成员。像著名的李存孝原名安敬思是昭武安氏,猛将史敬思是昭武史氏,所以石敬瑭的来历应该同样是昭武石氏。

从出身来说,石敬瑭原本就是塞外习气很重的蕃将,从唐代认义父义母义兄弟的风气就非常重。像安禄山就收了不少义子,还流传拜杨贵妃为义母;李克用也流传所谓十三太保;王建起初认大宦官田令孜为义父,后也收养号称几十上百的养子;朱温一家也不例外,这种社会风气很普遍。

到石敬瑭突发奇想认契丹耶律德光为父,今天的人们大多觉得滑稽荒唐,先抛开石敬瑭出让十六州的无耻举动,最主观的感受一般都是两人年龄有很大差距,并不了解这背后真有一定依据。石敬瑭作为古人认亲的出发点绝对不会考虑什么年纪,古人认亲属的标准肯定是辈分,恰恰石敬瑭认耶律德光为父从这点来说是有道理的,并不离谱。

古人原本就有不少的长辈比晚辈年纪小,还是以三国荀彧、荀攸叔侄最典型,两个同样智谋才华出众的颍川荀氏子弟,身为叔父的荀彧就比侄儿荀攸要小六岁。在石敬瑭的身份来说,都知道他是后唐明宗李嗣源的女婿,而李嗣源是老晋王李克用的养子,那么石敬瑭自然就是李克用的孙子辈,这是一层。

当年晋辽结盟,沙陀李克用和契丹耶律阿保机曾结拜为兄弟,契丹因为背盟才与沙陀李氏结下恩怨,那么作为耶律阿保机儿子的耶律德光,如此辈分一清二楚,耶律德光不正好就是石敬瑭的叔父辈,为什么千多年来的后人对这一认亲的伦理辈分依据视而不见?自然是宋人写史故意要对石敬瑭渲染其无耻一面罢了。

由于石敬瑭这个人物十分复杂,姑且先放下争议的瓜葛,还是继续回到起点,回顾一下石敬瑭本身的生平经历,感觉才能相对接近他的真面目。

假如看新旧《五代史》写石敬瑭的早期经历,似乎可以看到并不是完全的贬低,还认为他从小喜欢读兵法,非常崇拜战国时的赵国名将李牧和汉朝名将周亚夫。当时在河东任代州刺史的李嗣源一早就对他很欣赏,所以将女儿嫁给他。晋王李存勖听说石敬瑭善骑射,还想把他提拔到自己身边,而李嗣源请求将他调往军中,经李存勖同意,就让他统领亲军精锐骑兵“左射军”,石敬瑭一直都是李嗣源的主要心腹。

石敬瑭前期作战也不是浪得虚名,他能够出人头地绝非单纯依靠翁婿的裙带关系。像后梁贞明二年(916),晋军和梁将刘鄩交战,刘鄩突袭李存勖得手,在危急之中,石敬瑭就率十几名亲军及时赶到抵挡梁军,顺利掩护李存勖后撤,立下救主大功,从此声名远扬。

次年李存勖、李嗣源与刘鄩再战莘城(今山东聊城与河北、河南交界附近的莘县),李嗣源与石敬瑭陷于梁军阵中,石敬瑭挺身苦斗,辗转数十里大败刘鄩。之后贞明四年(918)又和后梁大将贺瑰争夺黄河沿岸,李嗣源中了埋伏,又是石敬瑭率军拼死掩护李嗣源突出重围。不久,梁晋大战于胡柳陂,由于前期失利,使大将周德威不幸战死,石敬瑭率左射军和李嗣源重整军队,将梁军击败扭转局面。林林总总的事例就算不无夸张美化,多少足以证明石敬瑭的地位不断提升,肯定拥有一次次出生入死的实际战绩,绝非单靠娶李嗣源女儿那么侥幸。

如客观一些看,甚至还可以说,石敬瑭在李嗣源身边深受器重有着某些不可取代的价值。史书之所以刻意描写石敬瑭喜读兵书战法,感觉不像是单纯修饰他好学。众所周知,李嗣源几乎算是文盲。后唐建立后,他在庄宗李存勖应对地方之变时颇受猜忌,包括过去交情很不错的元行钦也故意针对。这时,史书就专门点出是石敬瑭率先劝说李嗣源应该争取龙登九五,背弃与庄宗李存勖多年的兄弟之情,点燃李嗣源取而代之的野心。

当然我们后人可以从事后角度认为,其实石敬瑭才一直是有野心之人,比李嗣源这个老粗加文盲的脑子转弯多。同时,自然也就衬托出李嗣源确实很冤枉,原本他对李存勖应该并没有任何不轨的念头,他的登位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为了延续后唐的大业,这就是写史之人的春秋笔法。

那么,如此记录下来就是褒扬李嗣源,批评石敬瑭(可我们也知道,这绝不是石敬瑭个人一厢情愿的主张,如刘知远、桑维翰等其他文武心腹全都在推动他)。同样基于过后的历史事实,李嗣源假如心地质朴忠义纯正,为何并没有坚定地否定石敬瑭的主张?若换一个角度看,史书的描述是不是同样反而就证明石敬瑭的目光和远见?实际上李嗣源采取这一夺位行动时,石敬瑭当之无愧就充当先锋,上位以后还赐号“竭忠建策兴复功臣”,他对石敬瑭的确更加信赖。如为了稳固西川孟知祥和董璋,也曾派石敬瑭为征讨统帅。

在追随李嗣源前期,除了军事行动之外,石敬瑭个人生活非常节俭,不管是否像形容当年隋朝晋王杨广那样作秀,确实捞到不少名声。尤其对李嗣源经常打感情牌,如长兴四年(933),北方边境有敌情,众大臣商议派谁主持时,有意远离朝廷纷争的石敬瑭就主动请缨。临行前向岳父李嗣源辞行:“臣虽微怯,惟边事敢不尽其忠力,但臣远违玉阶,无以时申补报。”表示他会对竭忠尽力,只是将远离皇帝,无法时常联系了,明宗听闻“泣下沾衿”。李嗣源已经六十六七岁,这一年经过秦王李从荣的变故打击,年底就驾崩,史书称石敬瑭闻讯“长恸若丧考妣”。

石敬瑭的为人确实复杂多面,可也不否认,当时他多少看出宫廷潜在的危机,所以借口北边有事而离开洛阳。果然,因为李从荣、李从厚的继承问题连番发生变故。闵帝李从厚仅在位一年,潞王李从珂就因受猜忌逼迫在凤翔举兵,李从厚也曾急招石敬瑭从河东南下相助。石敬瑭南下的途中,在卫州(今河南卫辉一带)遇到了失败北奔的李从厚。

一边是军心所向的李从珂,一边是狼狈出逃的李从厚,石敬瑭按说还没有想好到底该站那边。反而李从厚的左右居然想打石敬瑭的主意,结果逼着石敬瑭杀了闵帝的随从数百人,将李从厚幽禁在卫州,然后他就顺着情势选择去洛阳向李从珂表忠心了。

李从珂当上后唐末帝,就把李从厚杀了。假如还是姑且抛开后面石敬瑭的无耻之举回望这一幕的转变,不论石敬瑭内心是否摇摆不定,当时对李从珂坐稳新君龙椅确实要算有功。石敬瑭不过是外姓女婿,李从珂大势所趋,胜券在握,二人之间,原本没有太明显的敌对之意。但李从珂对石敬瑭的态度,恰恰跟李从厚对李从珂的态度半斤八两,石敬瑭坐镇河东,也是骁勇之辈,李从珂的确可以说和他本来没有太明显的矛盾(李从珂为人确实比较温和,待李嗣源家属大体不错,比如许王李从益就好好活着,真要换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就算小孩子一定也会遇害),可换一个说法,也没有太明确稳固的交情,这才是后面二人再成水火的悲剧诱因。

李从珂口中说着“石郎于朕至亲,无可疑者”,实际上却是处处提防,所谓“至亲”当然是指李嗣源的女儿永宁公主,可李从珂与永宁公主只是名义上的亲人,反而是逼杀闵帝的幕后真凶。石敬瑭从内心惧怕新君猜疑,在洛阳之时很想尽快返回河东,但这个想法连提都不敢提。一连数日惶惶不自安,以致形容枯槁,满脸病态失了人形。

石敬瑭的夫人永宁公主赶来探望之后,伺机向母亲曹太后求情。曹太后是李嗣源登位才册封的皇后,之前的夫人夏氏是李从荣、李从厚的生母,是追封皇后。而曹太后有记载的孩子就是嫁给石敬瑭的永宁公主,所以非常宠爱。李从珂为了巩固地位,过去的形象一直是以孝顺博得认同,依靠曹太后稳住宫廷也是颇有感召作用。当时对永宁公主已经加封晋国长公主,曹太后一旦开口,李从珂就不得不放石敬瑭回去。当时石敬瑭的精神状态很差,李从珂见了也以为起不了多大风波,何况后面经常不断派人去河东,以慰问的名义打探消息。

每有洛阳使者到太原送东西,石敬瑭也学当年司马懿哄骗曹魏君臣一样的装病重。李从珂并不是曹魏小皇帝,几番探望都不见病情好转,自然更加生疑,还是想要调走石敬瑭。被皇帝长期如此猜疑,石敬瑭当然也明白迟早会有穿帮的一天。正是这种互相无法沟通信任,不断抵触的恶性循环,后唐君臣从李嗣源到李从珂再到石敬瑭犹如一条绳上的蚂蚱顺下来,石郎终于还是一样决定反抗了。

李从珂和李嗣源一样读书少,前面提过,他的为人不算多糟,但用人方面却比李嗣源差很多。石敬瑭若是单纯个人,可能调动也就调动了,未必真会铤而走险。无奈他的身边也一样围绕着不少有野心之人,李从珂从自身经历推想,深有体悟,石敬瑭在河东必然周遭集结很多能人,时间久了也必然会有变故,他的判断其实不差。

原本李从珂安排悍将张敬达在代州就为了防范石敬瑭,按说唐军也拥有天然的优势。从清泰二年到三年(935-936),让张敬达取代石敬瑭领大同、彰国、振武、威塞等军蕃汉马步军都部署,再让石敬瑭去郓州做天平军节度使。石敬瑭不肯放弃河东的基业,就选择联络投靠契丹。历来都认为他的谋臣桑维翰是积极主谋者:“今主上以反逆见待,此非首谢可免,但力为自全之计。契丹主素与明宗约为兄弟,今部落近在云、应,公诚能推心屈节事之,万一有急,朝呼夕至,何患无成?”

石敬瑭命桑维翰写信带去塞外契丹求援,内容就是众所周知的丑事,就是后人理解的儿皇帝,包括所谓出让燕云十六州一事。桑维翰起草的这份求援书虽得到石敬瑭的首肯,但另一名支持联络契丹的刘知远却觉得有些过分。

这一幕是石敬瑭人生最重大的转折点——已经牢牢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但是,作为当时也算一方人物的石敬瑭,为何肯如此屈辱地来谋求契丹扶持?单纯只是为了当皇帝?其实除了几乎众口一词的批评,他的处境很少被认真加以分析和讨论。

单从批评石敬瑭为了上位厚颜无耻,当然有一定道理,但是,后人很少冷静去想石敬瑭的动机究竟是什么?还是那句话,究竟有无支撑石敬瑭的经验或理据?

作为后唐的重要角色,石敬瑭能与契丹拉关系,原本出于双方有一些交情。在二十多年前,沙陀和契丹毕竟有过李克用和耶律阿保机的一次结盟,只不过契丹当时没有遵守承诺出兵帮助李克用,才导致双方结怨。这一重要的背景,其实就是石敬瑭再次求援契丹最最重要的历史理据。

之前论述后唐几位君主的交替也已经多次提及,从李嗣源到李从珂到石敬瑭,一个个背叛起兵都有被在位者逼迫的客观因素。石敬瑭受末帝李从珂的逼迫也非常鲜明,河东地界的局限性,他选择请求外援,恐怕除了契丹就党项,然党项偏西北,距离更远,交情淡漠,就拉拢也很难以利益说动,甚至党项的实力也未必能够抗衡后唐军力。契丹虽曾经翻脸,但毕竟是对后唐李家,石敬瑭在河东与契丹并无什么恩怨,反而是不二之选,当时重要的心腹一般并无不同意见。

要害的问题显然在于抛出求援的条件,石敬瑭之所以会主动加码,也有两个不同以往的重要情况,后来史上绝大多数人都忽视,所以无法理解石敬瑭为何对契丹如此奴颜婢膝。

一者就是方才笔者提及,二十多年前的结盟,契丹曾背弃沙陀没有真正出兵帮助李克用,石敬瑭要求援,必须设法促使契丹果断南下相助,否则面子上的结盟毫无意义。

二者就是石敬瑭的求援不是独一无二,当时还有竞争者——隔壁幽州的赵德钧、赵延寿父子,赵延寿还同样是李嗣源的女婿,所娶兴平公主,他们也在联络契丹投靠。

这两个原因都是对石敬瑭非常现实的考验,他火烧眉毛,必须要排除万难请来援兵自救,所以在桑维翰出色的能力下,以夸张的“牺牲”精神,出卖中原州县,请来了契丹的南下相助。

其实再看契丹方面,自耶律阿保机成功整合契丹,虽然已经成为塞外王者,后唐的军力也依然在契丹之上。可从李存勖后期发生消耗,从李嗣源到李从珂,总体战力确实颇不如前,但也没到虚弱不堪的地步,还是能够与契丹相抗衡的,甚至可以后晋和契丹的交战证明,中原兵力没有真到完全不如契丹的境地。

而契丹在耶律德光坐稳皇帝,理顺内部后,的确比其父耶律阿保机更有南下中原之志。换句话说,塞外各部都理顺摆平,已没有可以用兵的余地了,入主中原就是契丹最大的目标。不过,耶律德光确实受到部族内的一些干扰或者游移不定,比如太后述律平就对进取中原兴趣不大,所以侧面就能看到石敬瑭抛出中原州县的诱惑,确实是核心利益。

而幽州方面过去是在赵德钧手里,他于庄宗在位时就任卢龙节度使,是一个积极防范契丹的家伙,非常得李存勖的器重。他从沧州调到幽州,坐镇长达十年,将许多投靠后唐的契丹人挑选精锐数千人组成一支银鞍契丹直,成为后唐非常著名的骑兵。

明宗李嗣源继位以后,对赵德钧也表示很信任,加封北平王。赵延寿是其养子,同样能文能武,李嗣源为了巩固双方关系,就将第十三女兴平公主嫁给他,提拔做枢密使兼徐州节度使。等李从珂继位以后准备对付石敬瑭,自然也借重赵德钧在幽州的力量,希望他率军与张敬达、范延光一起作战。

但赵德钧似乎有一种唇亡齿寒的警觉,不愿平白无故为李从珂效力。幽州这一地盘已经坐镇十来年,石敬瑭当年对李嗣源可说有头等大功,且是明宗女婿,李从珂上位后既然容不下石敬瑭,又怎会容得下赵德钧呢?

当时赵德钧的兵马战斗力恐怕要算数一数二,他希望赵延寿调镇州,将手下和范延光的人马混合,打算趁机吃掉对方部队,扩大整体势力。但这种小算盘怎么瞒得过精明老练的范延光?奏明朝廷果然反对。赵德钧立刻也将目标投向契丹,他给耶律德光送去大批财物,乞求支持他做中原皇帝。

因为赵德钧的这个求援时间点非常凑巧,与石敬瑭几乎同步,因为石敬瑭最终得利,反而赵德钧的求援投靠契丹就被人所忽视。

石敬瑭当时困在河东被动挨打,派出使者在契丹,探哨在战事前线,消息来往很多,他对契丹方面的风吹草动自然非常关切,尤其对赵德钧的立场转变感到非常尴尬恐慌。石敬瑭害怕有变,所以催促桑维翰火速面见恳求耶律德光敲定结盟,为此才什么颜面都不要, “跪于帐前,自旦至暮,涕泣争之”。耶律德光最终被桑维翰“感动”,于是决定帮助石敬瑭。因此史书后来说:“灭唐而兴晋,维翰之力也。”

其实很多人并不清楚石敬瑭求援契丹的来龙去脉,我们只是受后人影响,认为燕云十六州的丢失就是石敬瑭厚颜无耻的责任,没有细细考察过石敬瑭当时究竟是如何“投靠”契丹的。

笔者还认为,这一段事情在史书所记载的笔法也很微妙,比如都写桑维翰一去契丹时带着的书信就写明有出让十六州的条件,这一点虽然不能轻率否定,但总感觉有一些可疑。真相已经无法还原,个人比较倾向当时有一个递进过程。

事情是一波三折,石敬瑭与桑维翰等讨论过各种条件应该是事实,但一来就把底线抛出总感觉不像他们二人,可能起初只是以儿皇帝结拜形式恢复双方结盟。耶律德光有南下野心,其实也在筹算,但内部有不同意见,加上几乎同时赵德钧也在求援,他可能对帮石敬瑭还是赵德钧一时拿不定主意。

而石敬瑭也得知赵德钧的动作,然后就与刘知远等商议,石敬瑭几乎一意孤行,这次决定用之前与桑维翰讨论过拿中原州府换取契丹南下,刘知远所以为此发生过一番“将来恐怕后患无穷”的感触,虽然这话可能是事后才说或者后人添补,但有过类似劝说或感叹,应该符合实际。

因为石敬瑭提出所让燕云地区中核心的幽、蓟、涿、莫等地根本就是赵德钧的地方,更偏一些的平卢周边等地已在契丹控制,石敬瑭拥有的只是云、蔚、应、寰、朔等地,他有什么本事和职权去让出幽蓟等地?正因为赵德钧也在争夺契丹的扶持,石敬瑭算是知道耶律德光对他犹豫不决的心思,这才索性加重筹码,开出一张空头支票——捆绑赵德钧的幽蓟等地一起转给契丹,他就觉得幽州等地的“责任”算不到自己头上。

反过来,若契丹真想得到燕京等地,自然要大举南下帮助石敬瑭,才可以顺带占据燕京等地。如此,绝不是象征性派三五千人支持就可以办到,石敬瑭仅能自保于河东是无法给契丹带来实际好处的,所以,这是石敬瑭下血本捆绑契丹的一次豪赌。

耶律德光原本一直在积极准备,契丹的实力确实有很大提升,加上石敬瑭加重筹码的确很有“诚意”和吸引力,契丹毕竟保持有草原人的粗豪(当年耶律阿保机承诺后背约在塞外部族是丢脸行为,尽管也有契丹内部各种问题),于是耶律德光按说以孝亲闻名,这一次坚持没有听太后的,对石敬瑭“复书诺之,约以中秋赴义”。

李从珂起初仰仗名将张敬达主攻太原,还有符彦卿、高行周为副将。符彦卿在之前提过,十几岁就跟在庄宗李存勖身边做亲军护卫。洛阳兴教门之祸发生时,他和后来另一宋初名将王全斌守护李存勖直到最后。他的两个女儿嫁给了周世宗柴荣,另一个小女儿嫁给赵匡义,就是后来的宋太宗。而且符彦卿在后周时和赵匡胤的交情也算密切,为弟弟赵匡义求婚的就是赵匡胤,当时这种婚约本就为了笼络关系而互相沾亲带故。

高行周也是五代的名门出身,父辈高继思就在李克用的手下效力。高行周长大以后虽然随着朝代更替不断改换身份,但几乎每一代都有一定的军功表现,所以个人名望不断增加,最后死于后周。儿子高怀德的武勇更胜其父,也是北宋初期重要功臣,他也与赵匡胤关系亲近,他娶的是赵匡胤妹妹燕国公主。

石敬瑭在河东太原面临几支大军围攻,在这种压力之下苦守等待契丹援军。据说他几乎每日登城楼鼓舞士气,盼望援军赶到。就在粮食将尽的危急时刻,契丹援兵真的来了,石敬瑭真的算是绝处逢生。

唐军这边的张敬达之勇猛绝无可疑,他也是河东代州人,其父张审就在李克用身边效力。张敬达精于骑射,很早就被李存勖发掘,追随李存勖灭梁有功。李嗣源入洛阳后,调整张敬达为捧圣军指挥使。捧圣军是护卫亲军,相当于过去唐朝北军中的龙武军和神武军,后唐就改名捧圣军或彰圣军。长兴年间改任河东马步军都指挥使,在应州、云州一带防备契丹都比较得力。后来石敬瑭到了河东坐镇,李从珂就让张敬达改任代州,职务为北面兵马副总管,名义上作为一种协助,实际有监督之意。随后,李从珂就是想用张敬达调换石敬瑭的河东节度使职务,引起反抗,双方变为兵戎相见。

张敬达当时之所以未能凭借优势迅速取胜,一是在于太原历来不好轻易攻取,这一点可对比后来赵匡胤、赵匡义以更加优势的宋军,面对更加衰弱的北汉残兵,居然反复多次强攻都胜得异常艰难。二是张敬达没有考虑其他办法,与副将们没有怎么讨论改变战术,好像就指望人多士气旺盛,意图靠威慑和围攻就拿下太原,想的实在过于简单。

尤其张敬达忽略了石敬瑭可能求援契丹,他当时知道切断河东与其他朝廷藩镇的联系。假如意识到攻太原需要较长时间,居然没有防备代北雁门关的重要地位。须知张敬达之前就驻守代州,这个错误之低级实在让后人震惊。甚至史书还认为,张敬达实际都没有让军士太急于抢攻,多半了解太原的城防坚固,唐军采取的就是半围困半攻打的消耗策略。张敬达这种令人吃惊的麻痹疏忽最终导致对付石敬瑭失败,而自己也丢了性命。

契丹耶律德光亲自带五万兵马入雁门关、经阳武谷一路非常顺利,契丹兵马赶到晋阳附近(晋阳是古太原城,之后宋军灭北汉,太原全城被毁,宋朝在城北一带重新再建的新太原城),布列在虎北口(即太原城外西北方向的汾水北面),石敬瑭派大将刘知远出兵策应契丹。

高行周、符彦卿率先出击,张敬达、杨光远、安审琦用步兵列阵,契丹出轻骑三千人冲阵,实际是诱饵。唐军看契丹兵力单薄,一击即溃,追赶过汾水,契丹的伏兵从东北出现,把唐军截为两段,夹击获胜。张敬达在晋阳南面死守营寨,同时向洛阳报信,请求更多援军。

张敬达多次希望符彦卿、高行周能突围,都被契丹和石敬瑭的兵马困住。这时,杨光远、安审琦尝试劝张敬达投降。《资治通鉴》记张敬达一腔正气,凛然拒绝:“吾受明宗及今上厚恩,为元帅而败军,其罪已大,况降敌乎!今援兵旦暮至,且当俟之。必若力尽势穷,则诸军斩我首,携之出降,自求多福,未为晚也。”

副将高行周获悉杨光远有所图谋后,暗中经常跟着想保护张敬达,本是一番好意。张敬达再次流露粗鲁武人的形象,反对其行为有一些疑惑,高行周不敢直说营中可能生变,就没有再跟随。果然杨光远趁高行周、符彦卿有一日防守疏忽,带人闯入大帐谋害张敬达,然后带着众人投降契丹。耶律德光对张敬达的忠勇非常欣赏,当众以厚礼进行安葬,表明契丹的南下开始与中原文化主动融入,而石敬瑭后来也一直照顾张敬达家眷。

太原解围之后,石敬瑭出城到契丹军营与耶律德光见面。耶律德光拉着石敬瑭的手说:“恨会面之晚。”石敬瑭当时是四十四岁,而耶律德光是三十四岁,双方叙礼却与传统相悖,石敬瑭拜耶律德光为父,成了后世公认的“儿皇帝”。耶律德光公开表示:“观尔体貌恢廓,识量深远,真国主也。天命有属,时不可失。欲徇蕃汉群议,册尔为天子。”石敬瑭依惯例推辞两次,还是在晋阳城南立坛登基,石敬瑭以河东和晋阳是春秋古晋发源地再次建号为晋,这就是五代之中的后晋。

石敬瑭

后晋开国皇帝

后晋高祖石敬瑭(892年4月20日—942年9月11日),太原人,五代十国时期后晋开国皇帝。

朴实稳重,寡于言笑。喜读兵书,重视李牧、周亚夫行事,隶属于后唐明宗李嗣源帐下,迎娶李嗣源之女。参与后梁朱温与晋国李克用、李存勖“梁晋争霸”,冲锋陷阵,战功卓著。后唐末帝李从珂即位后,拜为河东节度使,封为赵国公,赐号“扶天启运中正功臣”,然而君臣相互猜忌。清泰三年(936年),起兵造反,坐困于太原,遂向契丹求援,割让幽云十六州,甘做“儿皇帝”。随后,在契丹援助下,灭亡后唐,正式即位,定都汴梁,建立后晋。

天福七年(942年),忧郁成疾,病逝,时年五十一,庙号高祖,谥号圣文章武明德孝皇帝,葬于显陵(今河南宜阳县)。

本名:石敬瑭

别名:后晋高祖

所处时代:后晋

出生地:太原汾阳

出生日期:892年4月20日

后晋:936年-947年

石敬瑭:开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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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敬瑭(晋高祖)

石重贵(晋出帝)

人物关系

石重信(儿子)石重睿(儿子)石重杲(儿子)李嗣源(岳父)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石敬瑭,父名臬捩(niè liè)鸡,欧阳修称“其姓石氏,不知得其姓之始也”。薛居正编写《旧五代史》则说石敬瑭是太原(今山西太原西南)人,而且是春秋时卫国大夫石碏、汉景帝时丞相石奋的后代,汉朝衰亡,关中京城动乱,其子孙后代流浪漂泊西部边远地区,定居甘州(今甘肃张掖)。但欧阳修在他写的《新五代史》中说他这个姓不知道最初的来历。

景福元年(892年),石敬瑭生于太原汾阳里,家里排行老二,从小就沉默寡言,喜欢读兵法书,而且非常崇拜战国时期赵国名将李牧和汉朝名将周亚夫。时任代州刺史李嗣源对他很器重,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李存勖听说他善于骑射,把他提拔到自己身边,李嗣源请求将他调往军中,李存勖同意了。李嗣源让他统领自己的亲军精锐骑兵“左射军”,号称“三讨军”,视他为自己的心腹之将。

此后,石敬瑭跟随李嗣源转战各地,成为李存勖的一员骁将。后梁贞明二年(916年),在和后梁大将刘鄩对阵交战时,刘鄩袭击还没有列好阵势的李存勖,军情危急,石敬瑭立即率领十几名亲军驰入敌阵,东挡西杀,左冲右突,遏止住了敌人的攻势,掩护李存勖后撤。事后李存勖称赞他勇猛威武,抚摩着他的背脊说:“大将门下出强将,这话不错啊”,并颁赐给他财物,又亲自送给他酥食。石敬瑭由此而名声远扬。

追随嗣源

除了救李存勖之外,石敬瑭还多次救过他的岳父李嗣源。后梁贞明三年(917年)李存勖、李嗣源与刘鄩战于莘城,李嗣源与石敬瑭陷于阵中,石敬瑭挺身挥剑,来回辗转苦斗,奔跑数十里,大败刘鄩。

后梁贞明四年(918年)晋军和后梁大将贺瑰激烈争夺黄河沿岸时,晋军先攻下了杨柳镇(今山东东阿东北),李嗣源却中了刘鄩的埋伏,危急时刻又是他这个爱婿率军殿后,拼死掩护他撤退,才得以领兵突出重围。不久后,梁晋又大战于胡柳陂,由于李存勖的冒险出战,使大将周德威不幸战死,石敬瑭又率领他的左射军和李嗣源一起重整军队,将后梁军队杀得损失殆尽。

后梁龙德元年(921年),石敬瑭跟随李嗣源在德胜渡击败后梁大将戴思远,斩首两万多人。后梁龙德二年(922年),在胡卢套作战,后唐军队逐渐败退,石敬瑭迎着敌军精锐,拔出长剑,杀开血道,用身体保护李嗣源撤退,敌人干望着他,无人敢上前阻击。

后梁龙德三年(923年),石敬瑭跟随李嗣源观察梁军阵地杨村寨,部下都没有披甲,突然敌军出其不意,用武器掩袭李嗣源,兵刃将要刺到李嗣源背部,石敬瑭手持战戟冲上前,用力一击,几个凶悍的敌人从马上滚落下来,李嗣源才免于一死。

后唐同光元年(923年)四月,后唐庄宗李存勖称帝,改年号同光。派李嗣源越过黄河,孤军深入袭取郓州。郓人开始没有发觉他们,石敬瑭率领五十个骑兵跟随李嗣源渡过济水,突袭东门进到了城内,郓兵前来阻击,石敬瑭被刀刺中,仍像羽翼那样保护李嗣源,把士兵部署在大道上,坚守不移,等到后续骑兵接连不断地到来,才攻取了郓城的中心地带,而占据了郓城。接着平定汴水,灭掉了后梁宗室,成就了庄宗一统天下的局面,促成李嗣源建立不朽的功绩,其中石敬瑭与李从珂功劳最大,庄宗时石敬瑭官位不显赫是因为不喜欢自我夸赞的原因,这只有李嗣源心里明白。

拥立明宗

石敬瑭不仅在战场上救岳父李嗣源,在遇到政治难题时又是他为李嗣源分析局势,指点迷津。这方面最突出的就是劝李嗣源顺应时势,在兵乱时追求帝位。

同光四年(926年),在赵在礼兵变魏博时,朝廷派遣元行钦去招降而未成功,大家议论纷纷,认为非李嗣源不能招降赵在礼,李存勖于是任李嗣源为统帅,派去镇压,但到了魏州(今河北大名北)时,自己的军队也发生了兵变,请求李嗣源在河北称帝。李嗣源对李存勖没有二心,接受了霍彦威的劝谏,这时就想只身回去向李存勖言明真情。石敬瑭极力反对他这种不明智的做法,他说:“岂有在外领兵,军队发生兵变后,其主将却没事的道理?况且犹豫不决是兵家大忌,不如趁势迅速南下。我愿领骑兵三百先去攻下汴州,这是得天下的要害之处。得之则大事可成。”李嗣源这才醒悟过来,立即派他领兵先行,自己随后跟进。石敬瑭在黎阳(今河南浚县)渡过黄河,占领汴州。等到李嗣源进入汴城,庄宗也亲自率领军队到达离汴城五里路的西北部,庄宗登上高城叹息说:“我不能成就大事了!”因此跟随庄宗的士兵大量溃散,前来归顺李嗣源。李嗣源马上派遣石敬瑭率领士兵担任前锋,奔赴汜水关,不多久,庄宗遇内乱而亡。同月,李嗣源进入了洛阳,嘉奖石敬瑭的功劳,由总管府都校提拔为陕州府兵马留后。最后终于李嗣源像石敬瑭预料的那样登上帝位。石敬瑭也因功被加封光禄大夫、检校司徒,授陕州(今河南三门峡市)保义军节度使,还赐号“竭忠建策兴复功臣”。

天成二年(927年)二月,石敬瑭加封检校太傅兼六军诸卫副使,进爵位封为开国伯。十月,任御营使,快速地平定汴州节度使朱守殷的叛乱。因功擢升宣武军节度使、侍卫亲军马步军总指挥使兼六军诸卫副使,加封爵位为开国公,赐“耀忠匡定保节功臣”名号。天成三年(928年),加封检校太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兴唐尹、邺都留守、天雄军节度使,又加封驸马都尉。长兴元年(930年),加封检校太尉。九月,东川节度使董璋叛乱,石敬瑭任东川行营都招讨使,兼理东川行府事务。次年,因蜀道险要艰难,粮食运输不能供上,明宗下令班师回朝。四月,又兼任六军诸卫副使。六月,改任河阳节度使,仍兼握兵权。

长兴四年(933年),秦王李从荣上奏北方契丹、吐浑、突厥犯边,需要一名大将统帅边军,众臣认为只有石敬瑭和康义诚能够担当。石敬瑭本来就不愿做禁军副帅,自愿北上。十一月四日,石敬瑭加封兼任侍中、太原尹、北京留守、河东节度使,另兼职大同、振武、彰国、威塞等地军队蕃汉马步军总管,改赐“竭忠匡运宁国功臣”名号,掌握了河东这块后唐起源地区的军政大权。第二天,在中兴殿宴饮,石敬瑭捧杯为明宗祝寿,趁便上奏说“:我虽微小怯懦,想到边陲大事,岂能不竭力尽忠,只是我远离京都,长久见不到皇上,不能随时申报。”石敬瑭再拜告辞,明宗流泪打湿了衣襟,左右近臣奇怪明宗过度悲伤,后来果然从此与石敬瑭永诀,没能再度相见了。

经营河东

后唐长兴四年(933年)十二月,李嗣源病死后,石敬瑭听到消息,如丧考妣,悲痛不止。应顺元年(934年),李从厚继位,是为后唐闵帝。石敬瑭被加授中书令,调任镇州(今河北正定)成德军节度使,让在陕西的李从珂任河东节度使。李从珂因此发动了岐阳兵变,最后用眼泪使李从厚派去镇压他的将士归降于他,然后领兵杀向洛阳。李从珂又让石敬瑭去商议军国大事,石敬瑭在路上遇到从洛阳逃出来的李从厚,李从厚的随将嫌石敬瑭不保李从厚,短兵相接后,石敬瑭就将李从厚的随从全都杀死,然后将李从厚幽禁起来,去向李从珂请功。最后李从珂派人将李从厚杀死。

李从珂继位以后,任石敬瑭为河东节度使、北京留守,充大同、振武、彰国、威塞等军蕃汉马步总管。虽然石敬瑭帮他除掉了李从厚这个后患,但并没有信任他,反而将石敬瑭当成最大的威胁来对待。想尽办法要将他调离河东这块根据地。在石敬瑭到首都参加完李嗣源的葬礼之后,也不敢提出要回去,害怕李从珂起疑心,所以整天愁眉不展,再加上他当时有病,最后竟瘦得皮包骨,不像个人样。妻子李氏赶忙向母亲曹太后求情,让李从珂放石敬瑭回去。李从珂虽然不是曹太后的亲生儿子,但曹太后从小对他如同亲生一样,又见石敬瑭病成这样,估计难以构成什么威胁,于是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让石敬瑭回到了河东。没想到这次竟是纵虎归山,后唐亡于他手。

石敬瑭回去之后,更是小心防范,其妻李氏有次回去参加李从珂的生日宴会,想早点回来,李从珂却醉醺醺地对她说:“这么着急回去,是不是要和石郎造反呀?”李氏回来告诉了石敬瑭,这使石敬瑭更加相信李从珂对他疑心很重,因为酒后人常说些平时不想说的话。从此石敬瑭就开始为以后做充分的准备。一方面在首都的来客面前装出一副病态,说自己没有精力治理地方政务,以此来麻痹李从珂;另一方面,他几次以契丹侵扰边境为名,向李从珂要大批军粮,说是屯积以防敌入侵,实际是为以后打算。李从珂被他蒙在鼓里,屡次上当,但石敬瑭的部下却看了出来,在朝廷派人慰劳将士时,有的人就高呼万岁,想拥立石敬瑭做皇帝以功邀赏。石敬瑭害怕事情泄露,就将领头的将士共三十六人杀死。

为防止以后有变时措手不及,石敬瑭决定试探李从珂,就上书假装辞去马步兵总管的职务,让他到别的地方任节度使,如果李从珂同意就证明怀疑自己,如果安抚让他留任说明李从珂对他没有加害之心。但李从珂却听从了大臣薛文通的主意,薛文通说:“河东调动也要反,不调动也会反,时间不会太长,不如先下手为强。”后唐清泰三年(936年)五月,改任石敬瑭为郓州节度使,进封赵国公,又改赐“扶天启运中正功臣”名号。

接着降诏催促石敬瑭前往郓州就任,这下刺激得石敬瑭慌不择路地派遣桑维翰勾结契丹做了儿皇帝,从此留下百世骂名。石敬瑭先装病不走,然后又要求李从珂让位给李嗣源的亲生儿子李从益,说李从珂是养子,不应该继承皇位。李从珂就下令罢免石敬瑭的所有官职,然后派兵讨伐,命张敬达领兵攻打太原。安重荣、安元信、安审信率军来援,张万迪等人率军来降。这个月里,城外围军进攻得非常激烈,石敬瑭亲自抵挡飞箭流石,人心虽然坚定,但仓里的粮食却逐渐匮乏。

割土求援

石敬瑭早有计划,见兵临城下,自己又力量不足,就计划向契丹皇帝耶律德光求救,并向其许诺:割让幽云十六州给契丹,每年进贡大批财物,以儿国自称。[7]刘知远(即后汉高祖)认为条件太屈辱,没有必要许诺这么多,但石敬瑭在桑维瀚的支持下一意孤行。

正愁没机会南下的耶律德光喜出望外,立即领兵从雁门关南下来救石敬瑭,最后偷袭大败后唐军队,杀死一万多人。后晋天福元年(936年)十一月,辽太宗耶律德光册石敬瑭为皇帝,改元天福,国号晋,契丹主自解衣冠授之。石敬瑭遂即位于柳林(今山西太原市东南)。石敬瑭则将幽云十六州,即今天的河北和山西北部的大片领土割让给了契丹。十六州是:幽(今北京市)、蓟(今天津蓟州区)、瀛(今河北河间)、莫(今河北任丘)、涿(今河北涿县)、檀(今北京密云)、顺(今北京顺义)、新(今河北涿鹿)、妫(音归,原属北京怀来,今已被官厅水库所淹)、儒(今北京延庆)、武(今河北宣化)、蔚(今山西灵丘)、云(今山西大同)、应(今山西应县)、寰(今山西朔县东马邑镇)、朔(今山西朔县)。石敬瑭称比他小十岁的耶律德光为父皇帝,再每年进奉帛三十万匹。被后人所谴责的主要是割让土地,不仅使中原失去大片领土,而且使契丹轻易占领了长城一带的险要地区,此后,契丹便可以长驱直入直到黄河流域,中间没有了抵抗的天然屏障,为中原人民带来了无穷的灾难。实际丢的不仅有16州,李嗣源统治时期丢了平州,宁州和营州在后唐灭后梁之战时被契丹趁机夺取。此外后晋杜重威投降后,耶律德光派耿崇美诱降,易州刺史郭固被杀,易州也被契丹占领。

对此种认贼作父、卖国求荣的行径,连其亲信都押牙刘知远也表示反对说:称臣可矣,以父事之太过,厚以金帛赂之,自足致兵,不必许其土田,恐异日大为中国之患,悔之无及。然石敬瑭不从,仍一意孤行。契丹主耶律德光得表大喜,以兵援之,大败后唐张敬达。

称帝建国

石敬瑭称帝后,很守“信用”,割幽云十六州给契丹,承诺每年给契丹布帛30万匹。幽云十六州乃北部天然屏障,至此中原完全暴露在契丹铁蹄之下。

后晋形势

石敬瑭在太原柳林(现太原市小店区刘家堡乡西柳林村,俗称柳林庄)称帝伊始,卢龙节度使北平王赵德钧,厚以金帛贿赂契丹,亦欲倚仗契丹以取中原,仍许石敬瑭镇河东。契丹主因当时困难重重,欲许赵德钧之请。石敬瑭闻讯大为惊惧,急令掌书记官桑维翰见契丹主。桑维翰跪于契丹主帐前,自旦至暮,涕泣不立,苦苦哀求契丹放弃赵德钧之请。契丹主从之,并说桑维翰对石敬瑭忠心不二,应该做宰相。石敬瑭遂以桑维翰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同月,石敬瑭攻入洛阳,后唐亡。

后晋天福二年(937年),车驾入汴州,[10]翌年(938年),升汴州为东京开封府。时晋朝新得天下,藩镇多未服从,兵火甚多,府库空虚,民间贫穷,但契丹仍贪求无厌。为解决财政危机、巩固政权,石敬瑭采纳了桑维翰的建议,推诚弃怨,以抚藩镇;训卒缮兵,以修武备;务农桑,以实仓库;通商贾,以事货财;卑辞厚礼,以事契丹。

石敬瑭对于契丹百依百顺,非常谨慎,每次书信皆用表,以此表示君臣有别,称太宗为“父皇帝”,自称“臣”,为“儿皇帝”。每当契丹使臣至,便拜受诏敕,除岁输30万布帛外,每逢吉凶庆吊之事便不时赠送好奇之物,以致赠送玩好奇异的车队相继以道。石敬瑭虽推诚以抚藩镇,但藩镇仍不服,尤耻臣于契丹。大同节度使判官吴峦,闭城不受契丹命。应州指挥使郭崇威,挺身南归。

天福二年(937年),天雄节度使范廷光反于魏州,石敬瑭令东都巡检张从宾讨伐,但张从宾与之同反。继而渭州也发生兵变。是年,契丹改国号“大辽”。侍卫将军杨光远自恃重兵,干预朝政,屡有抗奏。石敬瑭常屈意服从之。天福四年(940年),杨光远擅杀范廷光,石敬瑭因畏惧杨光远,以致不敢法问。

天福六年(942年),成德节度使安重荣上表指斥石敬瑭父事契丹,困耗中原,并表示与契丹决一死战。石敬瑭发兵斩安重荣,并将其头送与契丹。

忧愤而逝

石敬瑭晚年尤为猜忌,不喜士人,专任宦官。由是宦官大盛。由于吏治腐败,朝纲紊乱,以至民怨四起。游牧在雁门以北的吐谷浑部,因不愿降服契丹,酋长白承福带人逃到了河东,归刘知远。

天福七年(942年),契丹遣使来问吐谷浑之鼎,石敬瑭既不敢得罪手握重兵的刘知远,更不敢得罪“父皇帝”,由此,忧郁成疾,于六月在屈辱中死去,时年51岁,谥圣文章武明德孝皇帝,庙号高祖,葬于显陵(河南宜阳县西北)。

为政举措

政治

在称帝之前,石敬瑭不管是自己还是治理地方政务,都很节俭,但做了皇帝后就开始奢侈起来,他的宫殿都用黄金、美玉、珠宝等物装饰得富丽堂皇,建国之初,首都定在洛阳,后来又嫌其破旧,就迁都汴州(今河南开封),将汴州升为东京开封府。

为了镇压百姓的反抗,他又下令制定了许多残酷的法律,施加的刑罚也多是一些惨不忍睹的方式:割舌头,将人肢解,灌鼻子,放在锅里蒸煮等等。

此外,他对于士人也不信任,觉得他们不为国家着想,只知道为自己的子孙谋利,所以石敬瑭又像后唐那样重用宦官,使宦官势力重新抬头。

军事

石敬瑭在后唐灭后梁之战中屡建奇功,因此进入汴京,灭亡后梁,在后唐庄宗李存勖统一北方的过程中,石敬瑭与后唐末帝李从珂的功劳最大。

后唐同光四年(926年),效节指挥使赵在礼于魏州发动兵变。后唐庄宗李存勖命李嗣源率军平叛,石敬瑭也一同出征。在魏州城下,李嗣源的部队也发生了兵变,与魏州的叛军联合一起拥戴李嗣源为主。李嗣源本想班师回朝请罪,石敬瑭则劝他夺取汴州(今河南开封),以成就大事。李嗣源别无良策,只得接受了这个意见。于是,石敬瑭便自告奋勇,亲统三百骁骑为前锋,抢占汴州。然后又回兵渡过汜水(今河南荥阳汜水镇),直取洛阳。

外交

石敬瑭为了谋求自保,向辽太宗求救。表示愿意称臣于契丹,并答应向耶律德光行父子之礼,而且在事成之后把雁门关以北十六州的土地献与契丹。打败唐军后,接受耶律德光的册封为晋帝,他信守前言,把幽云十六州割让给了契丹,当时石敬瑭45岁,耶律德光只有34岁。

石敬瑭当皇帝后,常常得接待来宣诏的倨傲契丹使者,而且要跪地拜受契丹主耶律德光的诏敕。石敬瑭天福年间,后晋朝廷为了免起兵端,上上下下对契丹人尊敬无比,但契丹的使者来后,无礼骄横、横加斥责时有不得不卑躬屈膝地应酬。大臣中除了桑维翰少数几个人外,都对契丹人有气,主张抵御契丹。石敬瑭也曾动摇过,但看了桑维瀚的长篇奏折,又觉得当儿皇帝好处较多,所以一直到死也没有自己扔下儿皇帝这顶帽子,还是他的儿子为他出了一口恶气。虽然石重贵最后由于主将投降而流亡契丹,但两次战胜契丹兵还是对于中原人民的抗辽斗争起了鼓舞和促进作用。石敬瑭卑事契丹,每年进贡帛三十万匹,也不能绝对说没有一点好处,他当皇帝的六年在客观上为中原人民带来了短时的安定,但是,割让十六州又使他的这一点点小功劳化为乌有,因为他的儿子在抗击契丹时已经没有险要可守,终使中原又遭战火蹂躏。

历史评价

总评

纵观石敬瑭之一生,起初靠骁勇善战发迹,继而因廉政而扬名。在战乱频繁之际,他借契丹人的援助问鼎中原,建立了后晋王朝。由于甘当百依百顺的“儿皇帝”,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了契丹,并且每年给契丹贡送布帛三十万,以换取契丹人对自己皇位的支持,从而将北方的百姓拱手送到契丹人残酷的铁蹄统治之下。从此,中国有了“儿皇帝”这一可耻的称呼。

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给契丹的做法,对后世带来的影响也极为深远,直接导致以后黄河以北、以东地区的北方土地几乎无险可守,袒露于契丹的威胁之下,为后来四百余年间契丹、女真、蒙古族南下入侵中原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历代评价

李从珂:石郎于朕至亲,无可疑者;但流言不息,万一失欢,何以解之?

刘知远:称臣可矣,以父事之太过。厚以金帛赂之,自足致其兵,不必许以土田,恐异日大为中国之患,悔之无及。

耶律德光:吾三千里赴难,必有成功。观汝气貌识量,真中原之主也。吾欲立汝为天子。

薛居正:①决鲸海以救焚,何逃没溺;饮鸩浆而止渴,终取丧亡。②旰食宵衣,礼贤从谏。③以絁为衣,以麻为履。

沙守荣:公明宗爱婿,富贵相与共之,忧患亦宜相恤。今天子播越,委计于公,冀图兴复,乃以此四者为辞,是直欲附贼卖天子耳!

郝经:称臣呼父古所无,石郎至今有遗臭。

蔡东藩:惟石敬瑭乞怜外族,恬不知羞,同一称臣,何如不反,既已为帝,奈何受封,虽为唐廷所迫,不能不倒行逆施,然名节攸关,岂宜轻隳!

轶事典故

河东断案

治理河东时,好多事他都要亲自处理,尤其是一些疑难的案子。有一次,一个小店的妇人和军士争执,告到官府,妇人说:“我在门外面晒谷子,被他的马吃了很多。请大人明断。”军士却说冤枉,但又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石敬瑭就对断案的属吏说:“他们两个人争执不下,那用什么判断是非呢,你给我把马杀掉看看肠子里到底有没有谷子。有就杀军士,没有就杀妇人。”于是就将马杀死了,马的肠子里没有谷子,证明是妇人在诬陷军士,想讹诈他钱。石敬瑭就下令将那个刁妇处死了。

处死确实有些重了,但五代时的法律就是这个特点:立法重,处刑残忍。像凌迟即民间说的千刀万剐这种残酷的刑罚也经常用。这次处死妇人以后,境内肃然,再也没有人敢耍刁欺负别人了。

石敬瑭断案有时也用情理处理,这反而使一些棘手的事迎刃而解,当事人也都心服口服。

有人卖地给他分居的哥哥,价钱没有讲好,弟弟就要卖给别人。买主为防以后哥哥找麻烦,就让弟弟拿哥哥同意转卖的书面文书来。哥哥不肯给,弟弟就告到官府。县令认为兄弟俩都理屈,然后送到石敬瑭那里请他处罚,石敬瑭说:“人之所以做不义之事,是由于我这个父母官新来,没有及时教育百姓,我很惭愧。如果论他们的是非,哥哥得到好地,弟弟卖个好价钱,说有理都有理,说无理则都无理,但哥哥作为兄长不对的地方多一些,应该重打哥哥一顿板子。至于地,就卖给出高价的人。”大家听了,都很佩服他将这个棘手的案子断得如此明了。

儿皇帝

对于这个儿皇帝,历史上还是有人认为他是天意使他登上了帝位。这方面很普通的就是用一些离奇的传言附会他。石敬瑭原是后唐明宗的女婿,在宫中人们称他为石郎,在李从珂进攻洛阳时,石敬瑭也从太原领兵赶去,据说当时京城夜里有很多狼乱窜,不少跑进了皇宫里,李从厚便让人射狼。因为“射”与“石”音相近,“狼”又与“郎”同音,因此用这件事影射石敬瑭。

还有一件事说在后梁初年,潞州(今山西长治)有百姓伐树,树倒后竟自己分成了两半。里面有六个字:天十四载石进。朱温将树藏到库中,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等到石敬瑭当了皇帝,就有人出来说,从后唐李存勖建国到石敬瑭称帝正好十四个年头,“天”指的是李存勖在天右二十年继位。而“石进”指的是石敬瑭建立后晋,“进”和“晋”同音。还有人说,在后唐末帝李从珂老家镇州(今河北正定)祖居旧屋的旁边有座寺庙,庙里的一尊石像无故摇动起来。以此来影射石敬瑭要动摇后唐的江山社稷。在封建社会,神灵和迷信盛行,有的是百姓用巧合的事附会,有的却是当权者或者皇帝本人授意他人故意编造的。不管怎样附会,石敬瑭的恶名在历史上很难抹掉了。

石敬瑭靠契丹的支持,也是靠武力得了帝位,和他原来一样的各地将领们也想做这个皇帝宝座,所以反叛的接连不断。再加上石敬瑭称帝后,用人和施政措施不当,民心开始背离,这又给属将们作乱提供了借口和有利时机。

镇守魏州的节度使范延光觉得总被石敬瑭猜疑,为防以后生变,就先在魏州叛乱称帝了。石敬瑭派去的杨光远不但没有攻击范延光,反而和他合伙反叛,石敬瑭的两个儿子也先后被杀。最后叛乱虽然平息,但两个儿子却失去了,叛乱给石敬瑭的打击很大。

后来,镇州的节度使安重荣也在北方叛乱,他对石敬瑭卑事契丹非常不满,经常斥责路过的契丹使节。最后安重荣由于部将投降而失败,自己也被杜重威杀死,但这两次大的叛乱使本来心里就对仰契丹人鼻息而憋气的石敬瑭更是急火攻心,对于其他的将领也无法信任了,病情也开始加重,在安重荣叛乱的第二年,石敬瑭就死去了。给儿子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儿子石重贵继位后,仅四年晋朝就被叛降的将领和契丹一起灭掉了。

家庭成员

祖辈

高祖父:石璟[22],在唐宪宗元和年间(806~820),和沙陀军都督朱耶氏从灵武入关归附唐朝,唐宪宗李纯嘉奖他,把他派到河东阴山府任副校,因守边有功历官至朔州刺史。后晋天福二年(937),追封为孝安皇帝,庙号靖祖,陵墓称作义陵

高祖母:秦氏,追封谥号为孝安元皇后

曾祖父:石郴,早逝,追封左散骑常侍,尊奉为孝简皇帝,庙号为肃祖,陵墓称惠陵

曾祖母:安氏,追封谥号为孝简恭皇后

祖父:石翌,曾任振武军防御史,追封尚书右仆射,尊奉为孝平皇帝,庙号睿祖,墓寝称康陵

祖母:米氏,追封谥号为孝平献皇后

父母

父亲:石绍雍,本名臬捩鸡,善于骑马射箭,胸怀长远大志,服侍李克用、李存勖两代,多次创立战功,仅次于周德威,历任平州刺史、洺州刺史,死在任上,追封为太傅,尊奉为孝元皇帝,庙号宪祖,墓寝称昌陵

母亲:何氏,追封谥号为孝元懿皇后

兄弟

石敬儒:石敬瑭的哥哥

石敬威:石敬瑭堂弟,石敬瑭叔叔石万友之子

石敬赟:石敬瑭堂弟,石敬瑭叔叔石万友之子

石敬晖:石敬瑭堂弟,石敬瑭叔叔石万诠之子

石敬德:石敬瑭的弟弟,不知是亲弟还是堂弟

石敬殷:石敬瑭的弟弟,不知是亲弟还是堂弟

石重胤:石敬瑭的弟弟,不知是亲弟还是堂弟,石敬瑭喜爱他,将其收为养子,所以他名字和石敬瑭的儿子们一样有“重”字

后妃

李皇后:即永宁公主,是后唐明宗李嗣源(又名李亶)的女儿

儿女

亲子

长子 虢王石重英

次子 楚王石重信

第三子 寿王石重乂

第四子 姓名失考

第五子 夔王石重进

第六子 陈王石重杲

第七子石重睿:未封王

养子

剡王石重胤:按”郯王以下诸王传,《永乐大典》原阙“。《新五代史》云:重胤,高祖弟也,亦不知其为亲疏,然高祖爱之,养以为子,故于名加“重”而下齿诸子。《通鉴·齐王纪》:高帝少弟重胤早卒

出帝石重贵:石敬瑭的养子,也是其侄子。于石敬瑭死后继承皇位,数年后契丹征晋,国破被俘,终年六十一岁

女儿

长女 长安公主

史籍记载

《旧五代史·卷七十五·晋书·高祖纪一》

《新五代史·卷八·晋本纪第八》

《资治通鉴·卷第二百八十》

相关争议

石敬瑭是中国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人物之一,千百年来一直是“儿皇帝”和“卖国贼”的最佳形象代言人。其实,更客观公平地来看,在五代乱世,一切僭越乱伦皆已司空见惯,石敬瑭身为沙陀人(西突厥的一支别部),所侍奉过的后唐三姓四任皇帝中,就两次出现兄弟间反目成仇、兴兵夺位的情况,所以于他而言,帝梦心切者不择手段取之,没什么不能接受的。甘愿认贼为父确实无耻,但今人指责他“置国家民族的利益于不顾”,也实在是有些要求过高了。

事实上,中原王朝即使是在强盛如汉唐的时代,也都出现过对外族称臣、和亲或纳贡的情况。石敬瑭遗臭万年的重要原因在于他的割让幽云十六州之举,对后世的影响实在太大,在此后至少四百年时间里直接改变了中原王朝的命运,自然不容易被后人忘记。

十六州自东向西包括了今天的天津、北京、河北北部、山西北部,基本上都分布在长城的内(南)侧,也即长城这条重要军事防线背后的战略支撑点,其中瀛、莫二州已深入到河北腹地数百里。失去了这一片山势险峻的地区,中原王朝的整个北方就失去了一条阻击“胡人铁骑”的天然军事屏障,南下千里再无险可守,直至黄河岸边全部是一马平川,中原从此门户大开。此后四百年间,对于每一个中原王朝来说,收复幽云十六州始终是最重要的一个梦想。

北方的政权在获得了燕云之地以后,一方面掌握了对中原长驱直入的军事便利,另一方面,由于燕云地区的农耕经济与北国的游牧经济形成了良性互补,也极大地促进了北国整个的社会发展,也就更成为中原王朝的劲敌。幽云十六州直到明朝建立时才又重新回到中原国家的版图。其实在当时,想达到让契丹出兵相助的目的,只要多送钱物,也是可以实现的。

影视形象

1988年电视剧《兵权》:元华饰演石敬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