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
上甘岭战役的惨烈,伤亡1.5万人,打退敌人900次冲锋 02-13 18:57历史达人 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科技管理研究所 上甘岭战役,不是朝鲜战争中规模最大的,但是却是最惨烈的。3.7平方公里的...
上甘岭战役的惨烈,伤亡1.5万人,打退敌人900次冲锋
02-13 18:57历史达人
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科技管理研究所
上甘岭战役,不是朝鲜战争中规模最大的,但是却是最惨烈的。3.7平方公里的两个阵地上,仅仅有两个连和一个排的驻守兵力,最终却演变成了一场10万人参战的大规模战役。
我军投入了两个精锐野战军的9个团,2000名新兵,11个炮兵营,一个火箭炮营,共计4.3万余人。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投入了10个步兵团,1个空降兵团共计6万余人。最终,我军以伤亡1.5万人的代价,歼敌2.5万人。
1952年10月14日,上甘岭战役打响的第一天,美军司令范弗利特就动用了320门大口径火炮和47辆坦克,对我军597.9高地和537.7高地进行了猛烈的轰击,炮弹如倾盆大雨一般,平均每秒就有6枚炮弹落到我军阵地上。天空中,还有100架美军飞机,疯狂的向地面投放炸弹。
那天是一个大晴天,但是上甘岭的天空却是灰蒙蒙的一片,弥漫的销烟和炸飞的尘土、石粉遮蔽了整个天空。坚硬的石头山被炸成了石头碎块,整座山硬生生的被削掉了2米。
有志愿军老兵回忆,敌人炮火中的上甘岭,就像是在大海中被惊涛骇浪拍打的小舟,随时都有可能倾覆,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地狱”。一个17岁的志愿军小战士躲在坑洞中,因为太累了,睡着了,在敌人的狂轰滥炸中,他被震死了,再也没有醒来。
在上甘岭,随手抓把土,可以数出32粒弹片,一面红旗上有381个弹孔,一截一米不到的树杆上,嵌进了100多个弹头和弹片。这片3.7平方公里的山头,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这场惨烈的战役,仅仅发生在长2700米,宽1000米的一个狭小区域内,历时43天,我军打退了敌人900次的冲锋,光阵地反复争夺,就达到了59次,被称为“绞肉机式战役”。
上甘岭战役,西方媒体称他为“朝鲜战争上的凡尔登”、“美军兵力无法填满的无底洞”、“用原子弹也不能把上甘岭上的中国军队消灭”。至今,美国军事学院教科书上唯一的中国战例,就是上甘岭战役。
亲自指挥了上甘岭战役的基伟将军说:“上甘岭战役不仅从军事上打垮了敌人的攻势,也打出了我军的指挥艺术、战斗作风和团结精神,打出了国威军威。以后有人说过,美国人真正认识中国人,是从上甘岭开始的。
上甘岭战役,是如何爆发的?
1952年秋天,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已经有2年,经过五次战役,已经把美军赶到了38线以南,而且牢牢的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美军处于被动防御的位置。
虽然在1951年7月已经开始了停战谈判,中朝提出,以实际接触线为军事分界线,双方后退2000米,建立非军事区。但实际上一直是处于边谈边打的状态,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战争是谈判的砝码。
美国国内,总统大选即将开始,杜鲁门因为撤掉了麦克阿瑟的“联合国军总司令”头衔,遭到了国内人民的疯狂抵制,支持率掉到了26%。国际上,联合国第七届大会即将召开,重点讨论朝鲜问题。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美国认为有必要发动一次反攻,来增加谈判桌上的砝码,也为美国大选赢得支持率。1952年7月,美国单方面停止谈判,并扬言“要让枪炮说话”。
1952年10月6日,“联合国军”司令范弗利特给他的上司,美国远东司令克拉克写了一份报告,在报告中他说:“为了扭转局势,我们必须首先采取小规模的进攻行动,使敌人陷于被动的防守地位,目前我们都是为应付敌人的进攻而采取防守行动,致使我们遭到了1951年10月和11月以来所有战斗中人员惨重的伤亡”。
这个被范弗利特称为小规模进攻行动,就是“摊牌行动”计划。目标是用2个营的兵力,攻占我志愿军所占领的597.9高地和537.7高地。因为这两个高地正好处于咽喉的位置,牢牢的牵制住了美军,让美军不能前进一步。
之前,范弗利特曾经提到过这样的计划,但是克拉克都没有同意,但是这一次他批准了,很可能就是来自美国国内高层的授意。
不仅如此,克拉克甚至乐观的估计,仅仅动用美军第七师和韩军第二师的两个营,用6天的时间就能解决战斗,预估伤亡不超过200人。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小规模的进攻,最终却发展成了10万参战的大规模战役,让美军伤亡了2.5万人,时间也不是6天,而是打了整整43天,惨败而归,成为美军心中的噩梦!
认识一下上甘岭
上甘岭,不是一座山的名字,而是一个小村庄的名字,它位于朝鲜半岛中部江原道金化郡五圣山南麓。在这个小村庄的两侧,分别有两座小山头,没有名字,但是却是我军的两个重要高地,597.9高地和537.7高地。
597.9高地,由东北和西北两个山梁组成,从地图上看像一个V字。在这个高地上分布着12个阵地。其中高地主峰上是3号阵地,主峰的最前沿是9号阵地,他和左后方的7号阵地,右后方的10号阵地成品字型分布。
防守9号阵地的是,志愿军135团9连和8连的一个排。
537.7高地,是一个南北方向的双驼峰形状的走势,南山被美军占领,北山被志愿军占领,这个高地上有9个阵地,其中8号阵地位于最前沿。
防守8号阵地的是,志愿军135团1连。
打了7天7夜,秦基伟将军明白,这场战斗不简单
10月14日凌晨,美军发动进攻,320门大口径火炮,47辆坦克,100架飞机,开始对我597.9高地和537.7高地进行猛烈的轰炸。一天时间在我阵地上倾泻了30万发炮弹,500枚航弹。
这是范弗利特一贯的打法,不计成本的投入大量的弹药,将所要占领的地方夷为平地。他曾经一次使用的弹药量是美军规定的5倍,而被美国民众指责。由此也演化出一个名词“范弗利特弹药量”。
由于美军的轰炸太猛烈,通讯班的13根天线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被全部炸毁。为了能联系上上级指挥部,通讯班副班长牛宝才冒着炮火出去检查线路,他边检查边接线,很快身上带的电线就用完了,关键时刻,牛宝才一手抓住一头电线,用自己的身体连通了电线,赢得了3分钟的通话时间。
就在美军对我597.9高地和537.7高地进行进攻的同时,他们在我44师,29师驻防的阵地上也发动了进攻,这种四面出击的行为,让15军军长秦基伟无法判断敌人的主攻意图。
秦基伟后来回忆说:“至于攻势重点,我们分析最大的可能在44师正面(平康方向),企图夺取西方山、斗流峰。我们估计敌人重点进攻五圣山的可能性较小,因为五圣山地势险峻,便于我军防守。
因此,秦基伟对45师师长崔建功下达了死命令:“守不住阵地,你就别回来见我”。崔建功的战斗热情也被点燃,他大声的说:“打剩一个营,我当营长,打剩一个连,我当连长,如果我牺牲了,副师长就是我的第一代理人”。
537.7高地上,美军使用B-26轰炸机投下了凝固汽油弹,整个阵地上一片火海,防守8号阵地的1连伤亡惨重,打剩下3个战士了,准备退守坑洞,被冲上了的一个韩军士兵用机枪封锁住了洞口。
这个时候,在旁边昏迷的志愿军战士孙子明醒了过来,他抢过机枪准备调转枪口向韩军扫射,没想到又冲上来十几个韩军,来不及扫射,他拉响了了身边的3颗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成为上甘岭战役中,38个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勇士中的第一个。
在《抗美援朝战争史》中有这样的描述:“上甘岭战役中,危急时刻拉响手雷、手榴弹、爆破筒、炸药包与敌人同归于尽,舍身炸敌地堡、堵敌枪眼等,成为普遍现象。”
一句“普遍现象”,足以泣鬼神!
19日,我军集结44门重炮和一个喀秋莎火箭炮团,开始实施第一次反击。日均最高弹药消耗量:投掷出近3万枚手榴弹和手雷,260根爆破筒,发射30多万发子弹,21000多发炮弹。
597.9高地,8号阵地上,副排长欧阳代炎双腿被炸断,他滚到敌人阵地,拉响了手榴弹。9号阵地被美军占领,他们在一块巨石下掏出了一个地堡,用于火力压制,我军用多门火炮均没有炸毁。
苗族战士龙世昌带着爆破筒冲了上去,在腿部中弹的情况下,他爬到了地堡前面,顺着枪弹孔插了进去,敌人推回来,他再插进入,敌人又退回来,最后,他用胸膛顶住爆破筒,等待着爆破筒被引爆,与敌人同归于尽。
二营代理参谋长张广生带领5连拿下了4号阵地,但是伤亡惨重,只剩下10几个人了,无力再去争夺0号阵地,45师师长崔建功命令到:“如果拿不下0号阵地,天亮后,敌人就会以此为据此展开反攻,必须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0号阵地”。
随后,张广生把生下的16个人编成了3个战斗小组,但是很快,这3个战斗小组也打完了,这个时候营部通讯员黄继光,吴三羊、肖登良主动请战,黄继光为班长。
六连指导员冯玉庆和排长钟仁杰用机枪掩护三人向地堡冲去,很快吴三羊牺牲,肖登良重伤,只剩黄继光一人了,他继续向主堡跃进,在前进的过程中,黄继光已七处负伤,爬到地堡的射击死角时,他已经没有任何武器。
黄继光一跃而起,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胸膛堵住了主堡的射击孔,冯玉庆端着机枪冲上阵地将枪膛中的所有子弹泼进地堡,阵地夺了回来。
7天7夜的争夺战,阵地反复易手。45师投入战斗的兵力达到了21个连(占全部数量的77%还多),各连的伤亡都超过了半数,个别连队只剩下几个人,在最后无人可用的情况下,45师师长崔建功甚至派出了机关战士,后勤人员冲到战斗的第一线,崔建功的警卫员都被派了出去。
我军以伤亡3200余人的代价,毙伤敌7100多人。据一位西方记者报道,“ 一个美军连长点名,在下面回答‘到’的只有一名上士和一名列兵”。
秦基伟也逐渐明白,这场战不简单,他已经不是一个小规模战斗,而是发展成了一场战役,前面打的太急躁了,需要调整策略。于是,志愿军开始转入坑道战,为我军调集部队,开战大反攻争取时间。
坑道作战,运输补给线伤亡惨重
坑道,是志愿军对付美军的一个秘密武器,美军曾经非常纳闷,炮火轰炸了几轮了,为什么阵地上依然有中国士兵,后来他们才知道,志愿军有坑道,敌人打炮的时候,可以躲到坑道里面。
597.9高地上有3条主坑道,8条次坑道和30多个简易防空洞。志愿军就凭借着坑道和敌人打游击战,白天,敌人打炮,就躲进坑洞,晚上出来对敌人实施夜袭,重新夺回阵地。
25日,范弗利特撤下了伤亡过大的美军第七师,换上了韩军第2师。没想到,这群韩国人比美国人更有心眼,采用了多种的办法对我军的坑洞进行破坏。
据一位在坑道里待了20天的15军45师摄影员回忆:“坑道里被炸得一直在掉土,没有任何亮光,空气混浊。坑道里大小便不能及时处理,烈士的遗体不能及时掩埋,硝烟味、硫磺味、血腥味、屎尿味弥漫在坑道里,让人窒息。
坑道里最缺的是水,压缩饼干根本就咽不下去。有的时候甚至要喝尿,但因没水喝,尿也很少啊……有一个坑道,10多名战士直到饿死,还端着冲锋枪守在坑道口。”
在这种情况下,后勤补给就显得尤其重要,但是,敌人的封锁给后勤补给带来了巨大的困难。
在整个战役期间,火线运输员的伤亡率高达90%,甚至超过了坑道部队的伤亡率。大量的物资损失在路上,能送进坑道的微乎其微。尤其是饮用水运输更困难,只要容器中弹就流光了。所以,后来运送的主要是萝卜。
28日,运输连指导员宋德兴和3名运输员冲破敌人的封锁线,将3袋萝卜送到了1号坑道,这3袋萝卜对坑道里的战士来说,就是救命食物。但是萝卜吃多了容易心口难受,后来改送苹果。
15军连夜采购了3万斤的苹果,但是由于美军封锁严密,都没能送上去,最终只送上去了1个苹果,是的,1个苹果。就这1个苹果,几个战士轮流闻了闻,谁也舍不得吃,最后是连长下命令,一人咬了一小口。
反击,12军来接力
考虑到15军经过1个多月的战斗,伤亡严重,志愿军司令部决定让12军31师的两个团调到上甘岭,归15军统一指挥。
并重新组建了五圣山指挥所,由12军副军长李德生统一指挥15军29师,12军31师,34师,炮兵第七师师长颜伏统一指挥所有参战炮兵部队。
11月7日,毛主席对于李德生指挥的597.9高地保卫战做出评价:“此次五圣山附近的作战,已发展成为战役的规模,并已取得巨大胜利,望你们鼓励该军,坚决作战,为争取胜利而奋斗。
11月25日,597.9高地重新回到志愿军手中,上甘岭战役结束。至此,在整个朝鲜战争中,美军再也没有对中国军队发起过一次营级以上的战斗。
事后,美国媒体嘲讽,范弗利特的“摊牌行动”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上甘岭也成了范弗利特军事生涯的滑铁卢。美国人本来想露脸,结果却狠狠的被打了脸。
上甘岭为什么这么重要?
很多人可能会不理解,上甘岭为什么会这么重要,值得我们牺牲了1.2万人来保卫它。
上甘岭战役开始前,彭德怀指着地图对十五军军长秦基伟说:“五圣山是朝鲜中线的门户。失掉五圣山,我们将后退200公里无险可守。你要记住,谁丢了五圣山,谁要对朝鲜的历史负责。”
如果你不理解我们为什么要在上甘岭投入重兵,那么你看看美军对待上甘岭的态度,就明白,它有多么的重要。
有人说,上甘岭战役是我们的国魂之战。
我们在记住这段历史的同时,也要铭记,国魂是当年那些志愿军士兵用血肉之躯,用自己的生命铸成的。我们要记住黄继光,欧阳代炎,龙世昌这些战斗英雄,也要知道,还有更多的无名英雄默默的为我们撑起了民族的脊梁!